与自然共呼吸的岁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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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推开窗户时，总能看见楼下的梧桐树在风里舒展叶片。叶片间漏下的阳光像小鱼游过课桌上的蓝墨水，这让我想起课本里写的“天地有大美而不言”。

祖父总说人生像他种的山茶花，真正绽放的只有那么几天。但当我们蹲在花盆前观察时，发现暗绿的枝桠里藏着细小的芽苞，泥土中蜷缩的蚯蚓在默默松土。就像我们在操场上追逐的时光，在食堂排队时分享的饼干，这些平淡的碎片，原来都是光阴赠予的珍珠。

可人类总爱往珍珠上泼洒墨汁。去年秋游经过化工厂，排水管像毒蛇般向河流吐着信子，岸边芦苇耷拉着焦黄的脑袋。新闻里北极熊抱着融化的浮冰，像抱着最后一块糖果的孩子。迈克尔·杰克逊在歌里嘶吼“What about sunrise”，可我们小区凌晨五点就响起混凝土搅拌车的轰鸣。

但总有人在修补裂缝。生物老师带我们在荒地上种波斯菊，说每株野花都是写给大地的情书。邻居奶奶把垃圾分类叠得整整齐齐，像在整理送给地球的礼物。梭罗在瓦尔登湖听见冰面开裂的声音，那是春天苏醒的骨节响——或许我们也能在奶茶杯碰撞的街头，重新听见生命的韵律。

黄昏的操场总飞着许多风筝。当那些彩色翅膀掠过晚霞时，我忽然明白：真正的文明不是征服自然，而是学会像风筝线那样，既触碰天空，又扎根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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