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三的阿Q：奔跑在晨光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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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露珠还趴在草叶上打盹，阿Q的帆布鞋已经踏碎了操场的寂静。几个抱着篮球的男生迎面走来："哟，阿Q今天跑得比闹钟还准时！"阿Q把书包往肩上提了提，故意放慢脚步："高三的早自习可不等迟到鬼。"说罢又忍不住加快步伐，书包侧袋的水杯随着脚步叮当作响。

教室后墙的挂钟指向六点二十，班主任正在讲台前整理讲义。阿Q的余光扫过邻桌女生课桌上垒成小山的习题册，突然想起昨晚背的《劝学》："不积跬步，无以至千里。"他慌忙掏出英语单词本，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荧光标记。晨风掀起蓝色窗帘，把朗朗书声送得很远。

第三节数学课的下课铃响时，阿Q正卡在圆锥曲线的第三小问。前排同学默契地掏出错题本继续演算，走廊里传来低年级学生的笑闹声，像一群扑棱棱的白鸽掠过窗台。阿Q盯着草稿纸上纠缠的辅助线，忽然想起去年运动会时，自己曾在同样的位置给长跑选手递矿泉水。他揉着发烫的太阳穴站起身，走廊尽头的开水房飘来泡面的香气。

月考成绩单发下来那天，阿Q对着作文分数发了很久的呆。窗外的梧桐树沙沙摇晃，漏下的光斑在他笔尖跳跃。他翻开摘抄本，李白"长风破浪会有时"的诗句旁还粘着去年秋天的银杏叶。"总得让这片叶子看见春天吧。"阿Q在错题集扉页画了艘扬帆的小船，墨水在夕阳里慢慢风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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