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望流动的晴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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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自习结束走出教学楼时,暮色里的云絮正被晚风揉碎。我望着天际最后一抹绛紫被墨蓝吞没,忽然想起童年时总爱趴在教室窗台上看天的自己。

那时的天空像块澄净的玻璃糖纸。体育课自由活动时,我和小美躺在草坪上,看云朵变幻成奔跑的兔子和绵羊。她总说云层深处住着精灵,会收集我们的悄悄话。这个秘密约定伴随我们整个夏天,直到转学将她带去北方。如今再仰头,云影里仿佛还藏着当年叠的纸飞机,在记忆深处划出弧线。

现在的天空时常蒙着层薄纱。课间操时听见后排男生抱怨雾霾,我却觉得这灰蓝像极了课本里未干的墨迹。物理老师说大气散射造就天色变幻,但生物课上讲到候鸟迁徙依赖星辰导航时,我总忍不住望向窗外——那些横跨天际的羽翼,是否也曾在混沌中迷失方向?

书包里还放着上周收的明信片,小美在北海道拍的星轨照片背面写着:"这里的夜空像撒满银箔的黑丝绒。"我摩挲着卡片凹凸的纹路,想起去年除夕守岁时,表弟指着猎户座问我星星会不会眨眼。其实我们都知道星光穿越亿万光年,却仍愿相信每颗星辰都是守望人间的眼睛。

最近常在晚霞漫卷时驻足。看绛红与靛青在云端晕染,像打翻的水彩盘。风掠过香樟树梢的簌簌声里,忽然懂得天空从未定格。候鸟会归来,云朵会重组,正如我们终将在流转的时光里,寻到属于自己的那片晴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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