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梦者
每当晚自习的铃声在走廊回荡,我总爱对着窗玻璃呵气,看雾气里折射的七彩光晕。这像极了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的朦胧梦境——那里有飞越沧海的蝴蝶,有触碰星辰的云梯,更有无数尚未启封的人生可能。希腊神话中伊卡洛斯用蜡翼追日,敦煌壁画里飞天反弹琵琶,人类对梦的追逐,早已镌刻在文明的基因里。
我的书桌角落贴着褪色的便利贴:"北大未名湖畔见"。这个从初一坚守至今的梦,常被月考排名的浪涛打得摇摇欲坠。记得高二开学考失利那晚,我在操场跑了十五圈,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跑道旁梧桐沙沙作响,仿佛在说:真正的追梦者,要像种子破土那样,在黑暗中积蓄破晓的力量。
寒假在图书馆偶遇《人类群星闪耀时》,茨威格笔下的斯科特探险队让我热泪盈眶。他们明知南极极点已插上挪威国旗,仍坚持完成科考任务。归途中的暴风雪里,装着岩石标本的行囊始终未曾丢弃。这让我懂得:追梦路上最珍贵的,不是终点的奖杯,而是沿途收集的星光。
上周参观航天展览,触摸到嫦娥五号带回的月壤标本。讲解员说这些尘埃承载着三十八万公里的守望,我忽然想起老家天井里种的多肉植物——它们把对雨露的渴望化作肥厚的叶片,在砖缝里默默生长。原来每个平凡的生命,都能在现实的土壤里培育奇迹。
放学时看见校工张伯在修剪紫藤,苍老的手腕翻飞如蝶。他说这株紫藤是他二十年前随手插下的枯枝,如今已蜿蜒成春天的瀑布。夕阳给花穗镀上金边,我似乎听见时间在细语:只要根系扎得够深,再纤细的藤蔓也能触摸苍穹。
合上日记本时,扉页的北大校徽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。窗外的玉兰正在抽芽,嫩绿的新叶裹着茸毛,像婴儿攥紧的拳头。我知道追梦的路从不是坦途,但那些在题海中泅渡的深夜,在错题本上积累的墨迹,终将化作翅膀上的羽毛,托起属于我的黎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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