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话森林里的那堂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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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樱花开得正烂漫时,我攥着入场券的手心沁出薄汗。报告厅门口的海报上,皮皮鲁和鲁西西正冲我眨眼睛,那些藏在被窝里打手电看童话的夜晚忽然变得鲜活起来。
报告厅的顶灯暗下来时,前排传来低低的惊呼。郑老师穿着印满舒克贝塔的卫衣走上讲台,前排同学数着衣服上的卡通人物发出轻笑,空气里飘着春樱的甜香。当他说到小时候总以为铅笔屑是春天落下的花瓣,我忽然想起自己曾固执地相信每片银杏叶里都住着会讲故事的精灵。
"当年我给儿子编物理题,说如果皮皮鲁驾驶飞船以光速逃跑,红沙发音乐城的追兵要多久才能追上。"台下响起会心的笑声,有人用胳膊肘碰了碰我——前桌书包上还挂着十二生肖的毛绒挂件。投影幕布上闪过他泛黄的笔记本,歪歪扭扭的字迹间画着长翅膀的汽车,就像我们草稿本边角偷偷描摹的机甲战士。
暮色染红玻璃窗时,他说起那个坚持画透明城堡的小读者。此刻有风掠过窗外的樱花树,几片花瓣落在前排女生的马尾辫上,她小心翼翼地把花瓣夹进笔记本的动作,让我想起小时候收集糖纸的饼干铁盒。
散场时走廊挤满雀跃的身影,我看见有个男生把校服袖子卷得老高,胳膊上画着的五角飞船在暮色里发亮。樱花树下的长椅上,扎羊角辫的初一学妹正给同伴比划着什么,她挥舞的手臂在夕阳中划出金色的弧线,像要放飞某个刚刚诞生的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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