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根五载 静候花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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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洲戈壁的烈日下,驼刺树用盘虬卧龙的根系吮吸着稀薄的水分。在它斑驳的树影里,一株细弱的依米花正默默积蓄力量。五年光阴里,它的根须在地底丈量时光,只为等待第六年雨季的惊鸿一现。这让我想起语文课本里的《种树郭橐驼传》——天地有大美而不言,草木有本心而待时。

坚持是生命的暗河涌动。刘伟十岁触电失去双臂时,命运的潮水几乎要将他吞没。但这位北京少年却在泳池重新定义人生,每天泡在水里十小时,硬是游进了残疾人游泳队。当氯水侵蚀他脆弱的神经,不得不告别泳道时,他又用脚趾在黑白琴键上叩击出《梦中的婚礼》。颁奖台上他说:"要么赶紧死,要么精彩活",这八个字里藏着多少深夜痛哭后的倔强。

坚持是母爱的无声滋养。在河北农村的土坯房里,陶艳波把儿子不会发音的"妈妈"当作最动听的童谣。她辞去纺织厂工作,带着助听器陪读九年。数学课上,她替儿子记下所有板书;英语晨读,她对着口型练习发音。当儿子收到河北工业大学录取通知书时,母子俩相拥而泣的泪水,分明闪烁着比钻石更璀璨的光芒。

坚持是星空的永恒守望。文昌发射场的探照灯下,航天工程师们正在校对第37组数据。他们衬衫上的汗渍画着北纬19度的年轮,演算纸堆里藏着妻子分娩时未接的电话。当长征火箭托起天宫空间站时,指挥大厅此起彼伏的"正常"声,像极了敦煌壁画里反弹琵琶的飞天乐音。

戈壁的风沙年复一年地雕刻岩层,依米花在第六年雨季终于绽放四色花瓣。这让我想起敦煌莫高窟的画工,他们用三危山的赭石、祁连山的石青,在幽暗洞窟里描绘飞天的衣袂。原来所有惊艳岁月的绽放,都是静默时光里不曾动摇的守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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