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枚戒指的温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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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窗外的梧桐又抽新芽时,我终于敢把那个故事重新摊开晾晒。
林然和夏小雨的座位隔着三排桌椅,就像数学课上永远平行的两条直线。直到那个飘着细雪的傍晚,值日生拖把在水桶里搅起哗哗的水声里,他们抱着练习册在车棚相遇。林然扶住被风吹倒的自行车时,车铃铛惊飞了觅食的麻雀。
寒假前的最后一场雪来得特别急。夏小雨握着保温杯站在走廊,看着林然在公告栏前踟蹰的身影被暮色洇染。他羽绒服领口露出的红围巾像一团跳动的火焰,在雪地上投下摇晃的影子。那枚银戒指躺在他掌心时,沾了化开的雪水,凉得让人心颤。
后来我在操场撞见夏小雨。她蹲在双杠旁喂流浪猫,无名指上的银圈折射着夕阳,把橘猫的绒毛染成暖金色。"他说等考上南京的大学就回来。"她声音很轻,像是在说给飘落的合欢花听。
但春天来得太快了。当玉兰花在操场西侧开成云霞时,林然的座位开始频繁空着。夏小雨依然每天带着那个蓝格子饭盒,只是常常望着窗外发呆。有次我见她把戒指系在钥匙串上,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眼泪掉进铁皮铅笔盒。
毕业典礼那天大雨倾盆。夏小雨站在礼堂屋檐下,看着雨水顺着戒指表面的花纹蜿蜒成河。远处传来《友谊地久天长》的合唱,混着雨声,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诺言都泡得发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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