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变:幸福的破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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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盛夏,我在紫薇花丛中初展新翅。阳光穿过薄纱般的翅膀时,我总爱在风中画着螺旋线,直到某天被铁网兜头罩住。捕蝶人掰断翅根的剧痛,让我的世界坠入灰暗。
碎翅残片飘落在泥土里,我靠着触须丈量草叶间距。清晨的露珠总在叶尖悬着七彩光晕,像极了从前翅膀上的鳞粉。"再小的水珠也能折射太阳啊",我蜷缩在蒲公英伞盖下时,总想起母亲教过的这句话。
某个闷热的午后,工蚁的颚钳即将夹住我的触角时,熟悉的柑橘香忽然漫过鼻尖。阿源振翅的气流掀翻蚁群,他翅膀边缘的金斑在逆光中宛如刀锋。这个总在排练厅加练到深夜的舞者,此刻用残破的右翅为我支起屏障。
记得首演前夜暴雨倾盆,我蜷在幕布后发抖。阿源湿透的演出服还滴着水,怀里却护着干爽的蒲公英气球。"听说每颗种子都能找到新家",他系在我触角上的气球线,在月光下泛着银辉。那夜我们相拥而舞,直到晨露沾湿彼此的鳞翅。
当小女孩用镊子将纳米丝编织的翅膀固定在我脊背时,实验室的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清甜。新翅比蝉翼更通透,却在显微镜下布满晶格纹路。"爸爸说这是用蜘蛛丝和蚕丝合成的",女孩呵出的热气在玻璃罩上凝成水雾,"但我觉得,是姐姐眼里的光在起作用呢。"
振翅的瞬间,我听见三万六千根纤维同时嗡鸣。穿过飘着药水味的纱窗,紫藤花架下的阿源正在晾晒旧舞衣。我掠过他肩头时,一片金斑鳞粉轻轻落在他新生的翅芽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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