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囊里的星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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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包夹层里藏着一张泛黄的世界地图,那些用荧光笔圈画的岛屿与山脉,承载着我最初的旅行幻想。去年寒假攥着积攒的压岁钱,我在地图前盘算着:先到夏威夷学习冲浪,在巴黎铁塔顶层看日出,再去挪威追极光——直到计算器显示的数字刺破泡沫,才惊觉这些路线足够让我在太平洋中央耗尽盘缠。
某个蝉鸣聒噪的午后,我躺在学校天台的水泥地上。足球与地面碰撞的脆响中,忽然萌生新计划:若是去巴西贫民窟踢野球,说不定能遇见罗纳尔迪尼奥。夕阳把斑驳墙壁染成橘子色时,我仿佛看见自己穿着褪色球衣,在里约热内卢的街头带球过人。直到体育老师揪着耳朵把我拽回教室,才发现草稿本上全是歪歪扭扭的葡萄牙语单词。
真正让我理解"旅途"二字的,是五年级那个闷热的春日。四十个孩子挤在漏风的校车里,咸腥的汗味与劣质皮革味在车厢发酵。当小美与我因车窗通风权爆发争执时,路边卖菜的大婶差点报警——她认定我在拐卖同学。车停大亚湾时,半数同学抱着塑料袋呕吐,小胖的呕吐物甚至溅到了前排座椅背后贴的《交通安全守则》上。
现在的周末,我常骑着生锈的自行车穿过城北老巷。车轮碾过青石板缝隙时,会惊起晒太阳的狸花猫;旧书市摆摊的老伯认得我的校服,总会留几本泛黄的游记。或许真正的行囊不必装满机票与攻略,当车铃惊飞梧桐树上的麻雀时,我忽然懂得:那些让心脏微微震颤的瞬间,都是光阴赠予的船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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