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宋词相拥的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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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雨后的下午,我在老樟木箱底摸到了它。灰尘在斜斜的光线里跳舞,封面上"宋词"两个篆字像被岁月浸透的茶渍。翻开脆黄的纸页时,有细小的纤维沾在指尖,恍惚看见千年前汴京城头飘落的柳絮。
李清照的愁绪是滴在砚台里的秋雨。读《声声慢》那天,我特意搬了藤椅坐在廊下。暮色里檐角的风铃叮咚,仿佛看见她独自站在庭院深处,梧桐叶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响。那些叠字不是刻意堆砌,而是将心事掰碎了再揉进词牌里,像把碎瓷片拼成星星。
辛弃疾的田园却是另一番光景。读到"醉里吴音相媚好"时,灶台正飘来外婆煨的莲藕汤香。忽然懂得那位醉眼朦胧的将军,为何要在词里藏起金戈铁马,转而描画茅檐下的豆苗。原来最深的乡愁,都藏在最寻常的烟火气里。
陆游与唐婉的故事让我在书页间夹了朵玉兰。当"红酥手,黄縢酒"的句子撞进眼睛,窗外的白玉兰正扑簌簌落着花瓣。那些欲说还休的停顿,像极了少年时代想说又不敢说的心事。原来词牌格律不是枷锁,而是给汹涌情感穿上的绣花鞋。
这些日子总爱带着宋词集去后山。坐在青石上读苏轼的"大江东去",会听见松涛应和着词句翻涌;念到秦观的"飞星传恨",又觉得流云都在帮忙传递心事。宋人把心跳刻进平仄,让千年后的少年仍能在某个停顿处,触摸到他们灵魂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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