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线那端的牵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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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的晨雾里,母亲替我掖了掖校服领口。她踮脚张望校门内葱郁的梧桐树,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。"记得往家里打电话。"这句话裹着初秋的凉意钻进耳朵,我正忙着把行李箱往宿舍楼拖,头也不回地挥手:"知道啦!"
军训服沾满草屑的第七天,我在宿舍走廊的公用电话前徘徊。夕阳把不锈钢话机烤得发烫,听筒里"嘟——嘟——"的忙音突然被熟悉的咳嗽声打断。"妈,宿舍蚊子好多......"话没说完,喉咙突然被酸涩堵住。千里之外传来碗碟轻碰的脆响,母亲应该正在灶台前煨着汤。
深秋月考后的周末,我在图书馆泡了整日。当管理员第三次催关灯时,我才惊觉已近半月未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。揉着酸胀的眼睛推开寝室门,竟看见母亲裹着褪色红围巾坐在我的床沿,膝盖上摊着我小时候最爱的碎花被套。"你爸非说镇医院的膏药管用......"
寒冬腊月,电话亭玻璃蒙着厚厚的水雾。我呵着白气踩碎满地冰晶,指尖在数字键上跳跃出温暖的轨迹。母亲总爱在接电话时装作不在意:"又乱花电话费!"可我能听见她急匆匆关电视时遥控器落地的闷响,能想象她握着话筒时眼角的褶皱里盛满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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