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盛夏的约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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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鸣初起的七月,我站在走廊尽头的储物柜前,最后一次擦拭柜门上歪歪扭扭的贴纸。阳光斜斜地穿过木麻黄树,在瓷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恍惚间又看见小雅抱着作业本小跑而过的身影。
记得初入学时总爱躲在教室后排,像只谨慎的蜗牛缩在壳里。直到阿杰把新发的物理试卷传到我桌上,橡皮擦划出的抛物线还没算清楚,先被他在草稿纸上画的卡通小人逗得笑出声。从此我们五个总爱在午休时挤在紫藤花架下,用保温杯盖分食小卖部买来的关东煮,看云影漫过红色的教学楼。
操场上的接力棒在掌心传递过三十七次,音乐教室的钢琴键记录着我们改编的毕业歌,就连食堂阿姨都记住了我们固定点的糖醋排骨窗口。百日誓师那天,老班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时钟:"时针走得不快,但分针总在偷偷赛跑。"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时,后排传来压抑的抽泣声。
离校那天我们约好不哭,可当行李箱轮子碾过林荫道的梧桐叶,阿杰突然把校服外套抛向天空。浅蓝色的布料在风里舒展成船帆的模样,载着三年时光里所有的晨读声、篮球赛喝彩和值日生追逐的笑闹,缓缓沉入记忆的海。
此刻我书桌上摆着五只不同颜色的马克杯,杯底刻着各自要去的城市。每当夜深温书时抬头,总能听见跨越山海的回响——那是紫藤花架下的风,裹着未完待续的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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